全球化时代更要坚守文化主权
文化是民族的“标签”
不同的民族文化具有鲜明的民族性。民族性意味着:在民族内部,由于一定的共同历史和现实利益而形成了共同的联系纽带,形成了特有的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,使众多的个人和群体凝聚成一个统一的整体;而在不同的民族之间,则表现出主体生存权益、生活方式以及性格特征等方面的独立特征,彼此之间存在着不可互相取代的个性和差异。也就是说,民族文化对内意味着文化上的共同性和统一性,对外则意味着文化上的独立性和多样性;对内意味着共同的规范和习俗,对外则意味着自主的意识与权利。这导致一个民族往往具有共同的信念、喜好、标准和愿景,具有相似的心理倾向性、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。
文化的民族性是一个民族身份的“标签”,也是这个民族对于世界的独特贡献。尽管在全球化时代,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,各民族的精神产品将成为全人类公共的财产,但是马克思并未因此否定文化的民族性,他认为,所谓“世界文学”是由许多“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”形成的。歌德、鲁迅等人都明确指出,“越是民族的,越是世界的”。文化的发展具有特殊的规律,它与一定民族的传统紧密联系在一起。越是具有民族性特点的文化,往往越能开阔他人的视野,活跃他人的思维,越能促进文化创意的产生,因而越有价值和生命力,因而也就越能走向世界。民族隔阂的消除,不仅不会削弱文化的民族性,反而可能大大加强人类文化的“差异性”,使人类的思想文化和精神生活更加异彩纷呈。毕竟,普遍存在于特殊之中,共性存在于个性之中。任何世界性的文化共性都存在于、并且仅仅存在于文化的民族个性、多样性之中。离开了个性、多样性,追寻超越个性、多样性的普遍,无异于缘木求鱼。因此,尊重和宽容、支持和鼓励民族文化的个性、多样性,是具有全球视野、发展需求和历史使命的表现。
文化多样性符合世界文化发展需要
在全球化时代,随着全球殖民制度的崩溃,随着各国各民族的持续觉醒和崛起,各民族文化正在前所未有地大力彰显自己,并开始关注民族文化的安全和命运问题。如为了与美国强调的生命、自由和追求个人幸福的权利相对抗,加拿大学者提出了和平、秩序和善治,德国人则重申了自由、公正和团结,而东亚人则更多地强调群体、秩序与和谐。苏联解体后,逐渐完成转型的俄罗斯更是大力重建自己的文化价值观,表现出传统的文化自信和自觉。至于许许多多弱小民族和欠发达国家,更是想方设法维护民族文化的独立性,争取更大的生存和发展空间。
对于世界文化生态来说,这种保护、彰显和创新十分重要。如果没有个性和差异,就不可能有实质性的创新和发展。保存并发扬文化的民族性、个性、多样性,正是世界文化发展的迫切需要。那种让民族文化价值观简单“趋同”的要求,实质上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。这种观点实质上剥夺了某些民族国家的文化主体地位,取消了某些民族国家的文化发展权利,凸显的仅仅只是某些强势文化主体的利益,维护的仅仅是他们的文化需要。其结果,各种民族文化将在“趋同”的梦想之中,削弱甚至消灭自己,成为文化霸权主义的牺牲品。
强调文化的民族性、个性、多样性,需要在战略上防止走向如下两个极端:一是各种文化中心论、文化霸权主义仍然有形无形地对其他文化进行压制,威胁文化的多元共存和发展,使文化的多样性日益削弱,导致人类文化资源无可挽回地流失,这种文化压制必然引发文化冲突甚至战争。二是文化相对主义、文化孤立主义的威胁。文化相对主义赞赏文化的多元并存,反对用产生于某一文化体系的价值观念去评判另一文化体系。但是,文化相对主义可能导致一种文化保守主义的封闭性和排他性。文化相对主义发展到极端,可能演变为文化孤立主义。
因此,在全球化过程中,一个民族国家必须根据自己的具体国情,做出自己的战略考虑和政策建构,在维护自身的文化主权、保持自身文化特色和与国际文化接轨之间保持适当的张力,在坚持对外开放与反对文化霸权主义之间保持适当的张力。一方面,要确立民族国家在文化建设中的主体地位,坚持和弘扬自身的优良文化传统,以之为基础建设具有自身特色的现代文化,扩大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和吸引力,提升自己的文化软实力。另一方面,必须顺应全球化之大势,在世界文化交往和竞争过程中,以开放和进取的态度,加强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沟通与合作,主动地融入到世界经济、政治、文化一体化中去,主动参与世界文化之全球化进程,从而对世界文化的多样化发展、维护文化生态平衡、建设和谐世界作出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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